和“偷菜”说再见 被A股上市公司收购重组
深圳市赛为智能股份有限公司最近的一则公告,让曾经红极一时的开心网再度进入大众视线,不过,这次它是以被收购而告终。从创始人到管理层基本上都换了一遍,突然间有些伤感。
“当公司从谷底回升,逐步走向正轨的时候,就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间了。”21日,开心网创始人程炳皓通过内部邮件宣布了自己的离职决定。八年前,无数网友深夜“偷菜”、上班期间“抢车位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但当与这家早已被淡忘的网站真的说再见时,程炳皓的情绪仍然有些伤感:“不知为何,此刻胸中充满忧伤。”
或许你没听说过“开心网”,但你一定知道“偷菜”这个游戏。
定好闹钟,半夜几点XX菜会准时全部成熟,如果不按时收割的话,极有可能就被你的好友偷走。而通过种菜、卖菜等换取的收入,可以装扮你的大农庄。就是以这样一款游戏为主打的网站,瞬间让全民陷入“偷菜”热潮。
镜头回放,八年前,也就是北京开奥运会的那一年,程炳皓创业了开心网。同年,开心网让全民陷入了“偷菜”的热潮,位居中国SNS网站第一名。
此前,开心网曾在2008年9月份获得北极光300万美元的投资,2009年4月份接受新浪及启明创投2000万美元的投资。2010年7月份,高速发展的开心网曾计划赴美上市,但无疾而终。此后,开心网便彻底走上下坡路,社交小游戏的引流作用不再明显,一年时间里,用户流失率高达65%。
笔者作为当年开心网用户之一,切实经历了其从兴盛到衰落。回想起来,虽然之后经历微博的火热与如今微信的无可替代,当年在开心网愉快玩耍的体验,是微博与微信时代都不再有的。
在微博上我们追逐明星和新闻,实时跟进热门话题,经常激动或愤怒；在微信上我们随手为朋友的美食美景萌娃点赞,在工作群中和老板同事同步工作,在诸多行业群或朋友群中漫不经心地扔帖子、插科打诨或者抢红包。这些都各有乐趣,却与开心网当年带给我们的“开心”是不同滋味。
“偷菜”游戏基于同事、朋友、同学、亲人这些关系链,需要极为精准的时间控制力。用户的粘性在短时间内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后,没有新项目跟进维系。在“抢车位”复制“偷菜”游戏模式后,极短的时间内,用户大量流失。
发力社交,做了类似微博热门话题的早起论坛式帖子后,又默默被大众遗忘。盛极必衰,或许是轮回论。但资本市场从来不相信眼泪。如今的开心网与八年前如日中天相比不可同日而语,但历经八年的发展,时代已经远不相同。而开心网留下的或许更有意义的是它的品牌、它的历程、它给曾经的用户留下的情怀。
“成也偷菜,败也偷菜”,开心网在整个发展过程中经历了三道劫,让其发展道路并没有那么顺畅,这或许也是其失败的重要缘由。
劫难1:假开心网
真假开心网的官司当年沸沸扬扬。中国互联网公司的竞争向来激烈却不高级。总之,这是一个多输的结局:开心网虽然赢了官司,但是被劫走了千万量级的用户；而抢夺了几千万不明真相的用户的假开心网,最终也没能成就陈一舟的人人网。如今人人网也失去了当年的“热火”。当模仿者遇到抄袭者,这两者双双倒下了。
劫难2:腾讯“偷菜”兴起
强大企鹅基于广大的受众,做起游戏来那可是得心应手。推广起来更是毫不费吹灰之力。当腾讯“偷菜”兴起之时,人们纷纷转向移动端。毕竟QQ是每天都会登录的应用之一,不论你身处何地,都可以很方便的“偷菜”。移动端的缺陷,这也是开心网折戟的重要缘由之一,没有快速跟进移动时代的发展。
劫难3:微博火热
新浪微博从2009年8月上线到用户破亿的2011年,正是开心网由盛而衰、无力回天的转折点。从这个意义上来看,说开心网衰于新浪微博的兴起,也不算牵强。
2010到2012年,或许是开心网八年历程中最值得追问和剖析的一段时光,它所有的机会和所有错过的机会,都在这两年发生。如果说开心网用八年时间划了一个“N”型发展曲线的话,2010年到2012年走过的就是N中间的那条斜线。
这两年的开心网究竟发生了什么?在程炳皓看来,这两年开心网在玩命地开发各种新产品,全力以赴地创新,“有人遇到我跟我说,开心网落后是因为你们不创新了,没有新的好玩的产品了。我觉得很无语,我们其实做了很多产品,只是都失败了。”
回忆起开心网曾经的辉煌,程炳皓用“幸福”形容,他在内部信中写道:开心网在2009年获得亿万用户的喜爱,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一个互联网老兵感觉到幸福呢?但变化来得太快,2010年7月,高速发展的开心网曾计划赴美上市,但无疾而终。此后,开心网便彻底走上下坡路,社交小游戏的引流作用不再明显,一年时间里,用户流失率高达65%。
谈及开心网的落寞,程炳皓把责任归在自己身上。“这8年,我的能力不够,很多决策错误,也给很多同事带来困扰。”他在内部信中表示:我们寻求公司的第二次突破,直到2011年底,我们赌手游市场爆发,但其实我们团队缺乏游戏背景,我本人之前也不玩网游,我们的学习转型过程非常惨烈,直到2013年底才终于看到曙光。
开心网官网透露,目前注册用户突破1.4亿。至于这些用户的活跃度如何,并没有相应的数据。但从笔者个人人脉关系动态来看,很多人的消息更新止于2011年。(部分资料来源中国企业家)
来源：【海报新闻】
天涯社区已无法访问
海报新闻记者 陈嘉伟 报道
近日，天涯社区疑似关停的消息冲上热搜。
4月25日起，有多名网友发现，天涯社区的官方网站已无法打开，网页显示为“无法访问此网站”，而天涯社区的APP也无法正常使用，页面显示为“无网络连接”。
4月1日，天涯社区官方微博曾发布公告，称“近期将进行技术升级和数据重构，期间平台无法访问，请大家耐心等待”，而四月即将结束了，天涯的官方站点却处于“瘫痪”状态。
25日晚，前天涯社区执行总编宋铮曾在微博透露，“天涯没死，只是全身瘫痪。IDC欠费，服务器被停了。因为打官司，域名也被法院冻结了。”也有媒体确认了上述消息，天涯社区无法访问的原因主要是由于资金链断裂，公司无力支付中国电信的机房和网络费用，导致网站服务被迫中断。
4月26日，“天涯社区”在其官方微博的评论区内否认了关闭的传言：“咱主打的就是陪伴。说一句暴露年龄的话：我会回来的……”
初代互联网巨头
在微信公众号都被视作“古典自媒体”的今天，身为中国互联网最早最大BBS论坛的天涯社区，不啻为“化石”级的存在。
1999年，马云创办了阿里巴巴、马化腾推出了QICQ，同年3月，天涯虚拟社区诞生。
天涯虚拟社区成立后，开办了股票论坛、天涯杂谈、电脑技术、情感天地、艺文漫笔（后改名为舞文弄墨）、新闻众评、体育聚焦、书虫茶社（后改名为闲闲书话）、旅游休闲、海南发展、天涯互助等栏目，当年12月，天涯社区被电脑报评选为“中国最有人情味社区”。
虽然那时的中国互联网刚普及，但天涯社区成立后很快吸引了大量用户，用户自称为“天涯人”，用户在天涯社区上发布各种帖子，互动交流，自由讨论开放话题，影响力犹如今天的微博和朋友圈。
在“2004感动中国年度人物”评选中，天涯社区的《两所乡村小学和一个支教者》主人公徐本禹脱颖而出，“从感动天涯到感动中国”，成为2004年度十大感动中国人物之一。
不少文学影视大IP也出自天涯社区，包括天下霸唱的《鬼吹灯》、当年明月的《明朝那些事》、熊顿的《滚蛋吧，肿瘤君》等。
时至今日，人们对天涯社区仍给出了很高的评价：天涯社区是现在的知乎、起点和微信等软件的大集合，是中国互联网早期的“鼻祖”。
经过6年时间发展，天涯社区很快从一个小小的论坛发展成为头部中文BBS大型综合社区。
从1999年成立到2005年，天涯注册用户达到600万，活跃注册用户达到350万，同时在线人数最高达8万人，巅峰时期的天涯社区注册用户超过1.3亿。
《世界经理人周刊》和世界IT实验室共同发起的2004年度“中国BBS社区100强”评选活动中，天涯社区综合排名第一。
天涯社区还曾是资本宠儿，2005年7月，IDG资本、清科创投、大唐发控对天涯进行了A轮融资，融资规模数百万美元。不久，清科创投、联想控股、Google、君联资本又发起了数千万美元的B轮融资，其中谷歌出资100万美元认购天涯控股6.67%的股份。
资本运作不成功？
天眼查信息，天涯社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天涯社区”）成立于1999年4月，法定代表人为邢明，注册资本9300万人民币，由创始人邢明、海南达维互联网投资管理有限公司、北京君联创业投资中心（有限合伙）等共同持股。该公司对外投资企业共16家，其中14家为存续状态，版图涉及网络科技、文化传播、电子商务、投资领域。
2015年8月26日，天涯社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“协议转让”方式在全国股转系统正式挂牌，证券简称“天涯社区”，证券代码“833359”。
2015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，创始人邢明曾坦言，天涯的发展存在两大问题：第一是资本运作不成功。变回国内架构后，国内资本不支持。国内互联网公司不支持期权运作，也无法吸引到优秀的人才。如果有资本，可以更好布局，吸引更好的人才，做更好的产品。第二是行业竞争下，战略定位存在问题。
据天涯招股书中披露数据，2014年及2013年度，天涯的主营业务收入分别为10410.48万元及10717.88万元；亏损金额分别为4465.82万元和3161.33万元，期末的净资产分别为494.70万元和2906.55万元。
对于亏损原因，天涯也在招股书中做出解释：微博、微信成为网络用户的主要社交网络平台；猫扑、百度贴吧、豆瓣、知乎等借助其独特的资源或优势，与天涯形成强有力的竞争；腾讯推出的兴趣部落对公司兴趣社交发展方向构成较强影响。
公开报道显示，上市三年多，天涯仅通过增发获得1亿元的融资，但由于未能及时公布2015年年报，天涯上市6天后就被暂停转让，自2016年底起一直处于停牌状态，融资功能基本丧失。2019年4月17日，停牌两年之久的天涯社区从新三板摘牌。
邢明谈到新三板时曾说，“现在看来，回归国内资本市场的选择不一定正确，原来我们是美元基金的融资模式，资本市场看的是未来愿景，但在国内上市，只看能赚多少钱，通过营业额算PE估值，这是我们走的一个弯路”。
天眼查的风险信息显示，目前天涯社区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存在6条被执行人信息，累计执行标的超1.46亿元。同时，该公司及创始人邢明还存在数十条限制消费令；此外，该公司还涉及数百起案件，案由包括名誉权纠纷、侵害作品信息网络传播权纠纷等。
BBS时代落幕
虽然邢明认为天涯的衰落有资本运作不成功的原因，但不少分析认为，移动端转型不及时、产品创新不足才是根本原因。
易观分析曾在《2016年第3季度中国社会化媒体广告及营销市场规模63.8亿元》中指出，移动端转型不及时、产品创新不足是开心网、天涯社区、人人网为代表的社会化媒体平台用户流失、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。
2010年后，国内移动互联网兴起，微博、微信等社交媒体纷纷崛起，天涯所依托的web2.0技术成了明日黄花，精英大V和草根用户均转移到新的平台，天涯再也不是话题制造中心。
天涯并非没有尝试过移动互联网化，也曾推出过天涯社区（微论）客户端、天涯日报客户端、天涯客旅游客户端4款产品，但终究是慢人一步。
根据易观千帆的数据，2022年9月，天涯社区APP的月活跃人数仅为59.52万。在记录时间内，从2014年7月至今，天涯社区APP的月活跃人数在2016年4月到达顶峰，为293.44万人，但此后持续下降，从2020年6月开始，月活跃人数已持续低于100万人。近一年时间，维持在55万-63万之间。总的来看，其流量仍然更多体现在PC端而不在移动端。
“从PC转到移动互联网我们是不成功的”，天涯社区创始人邢明也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坦承了这一点。
当然，仅从公司角度，也有转型成功的案例。2021年12月20日，军事社区垂类的绝对王者铁血网宣布取消用户发帖、回帖功能，并在2022年3月1日正式关闭。
眼见BBS社区大势已去，铁血社区幕后的运营主体铁血科技开始积极自救。2011年创立的自主品牌龙牙战术，抓住社区电商、直播电商等风口，销售额一路走高成为铁血科技的新支柱。从创办之日起，龙牙的定位就很明确：以销售战术服装、鞋帽等商品为主，目标客户是喜欢在铁血社区上发帖、讨论的军迷。和铁血社区的深度绑定，让龙牙快速获取了第一波流量。2021年上半年，经过艰难的转型后，铁血科技实现扭亏为盈，半年度净利润录得968.19万，总算走出低谷。
虽然铁血科技存活了下来，但一个运营BBS公司将主营业务变为零售，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BBS时代的落幕。
2022年愚人节的那天，人人网宣布正式关闭网站和APP。
2021年是传统互联网社区关闭大年，这一年，曾与天涯社区齐名的猫扑关闭发帖功能；2021年9月，西祠胡同关闭发帖功能；2022年11月，西祠胡同易主只被卖了27.5万元，正式关闭。
更早前的几年，每年都有中文BBS论坛网站关闭。2015年，凤凰论坛、大旗网宣布关闭；2016年，网易论坛宣布关闭；2017年，搜狐社区、环球论坛宣布关闭。
2008年7月，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《第2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调查统计报告》，报告显示：博客/个人空间和论坛/BBS跻身前十大网络应用，使用率为38.8%。
2017年7月，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发布《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调查统计报告》，这是最后一次公布论坛/BBS的网民使用率，报告显示只有17.7%的网民还在使用。
唐代诗人罗隐在游览筹笔驿时，曾写下一首名为《筹笔驿》的怀古诗，这首诗抒发了时运不济、英雄末路的无奈，他在诗中写道：时来天地皆同力，运去英雄不自由。
（海报新闻综合自新三板智库、钛媒体、新品略财观等公开报道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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