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燕（化名）怎么也没想到，网上那个温柔体贴、帅气多金的“追梦王子”，在引诱自己网上炒股亏损两万多元后，就把她拉黑。原来，她只是掉进对方温柔陷阱的“客户”之一。
2017年10月11日，南阳警方接到报案，顺线追踪，辗转北京、重庆、四川等二十余省市，成功打掉包含技术研发、平台运营、直接诈骗的全链条犯罪团伙。截至2018年11月，警方共抓获嫌犯120人，查扣涉案电脑85台，手机216部，银行卡243张，冻结资金600余万元，查明相关网络诈骗案件1100余起，涉案金额3000余万元，受害者1000余人。
抓捕犯罪嫌疑人现场
掉进温柔陷阱，离异的她损失两万多
2017年9月，离异四年的南阳市民张小燕在世纪佳缘发布征婚广告。很快，一个网名为“追梦@”的人申请添加她的微信。对方称，自己在山西承包工地，也离过婚，同样也是30岁，目前单身。
聊生活，聊人生规划……两人互动频繁，关系迅速升温。温柔体贴、帅气多金的“追梦@”成了张小燕的精神支柱、白马王子。
没多久，“追梦@”称生意不好，改做炒股，并将自己的“成果”截屏发给张小燕，有意无意通过视频、朋友圈把自己包装为“成功人士”，还常给张小燕发驾驶玛莎拉蒂、居住豪宅的照片。
张小燕心动了。她按照“追梦@”的讲解，通过微信公众号“合茂兴达”下载交易软件“嘉福国际”，投入第一笔资金5000元。
还没一分钟，钱就赔光了。“追梦@”很“生气”，斥责张小燕“都没有看好涨跌”。张小燕有些自责，再次投进5000元，谁知，几分钟又赔光了。
“追梦@”立马安慰张小燕，“心态要好，投资看的是整体收益，两三单看不出来”，并称现在是大行情，建议一次性投10万元。
眼看两次投资失败，张小燕减小了投资额度，每次投100-2000元，这时开始有少量收益。
约一个月，张小燕共投资2万多，看到收益太少，她想把余额提现，可一直显示提现失败。“追梦@”称，账户流水太少，须达到15万才能提现，还要求她继续注资。
不想再注资的张小燕，遭“追梦@”恶语相加，并被拉黑。张小燕这时才意识到，自己被骗了。
查扣的手机
2017年10月，接办此案的龙升分局案件大队大队长朱岩敏锐地意识到，此案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特大电信诈骗犯罪网络，龙升分局局长徐华远迅速将案情汇报至市局刑侦支队，局领导高度重视，迅速成立以徐华远为专案组组长，副局长何军为副组长，龙升分局案件大队大队长朱岩、南阳市公安局网安技侦支队民警李建定、仝选会，南阳市公安局反诈中心民警刘淙，龙升分局民警唐朋飞、徐博、张国辉、李鹏、刘玉哲为成员的专案组。
专案组民警顺线追踪，发现“追梦@”的一切信息均为造假，系重庆有组织的犯罪团伙。
该犯罪团伙从网上找来帅哥、美女照片，通过专业语言沟通培训，伪装成有外表、有内涵、有事业的“白马王子”或“白富美”。他们在网上有针对性地选择好友进行情感聊天，获得信任后诱导投资，从中赚取利益。张小燕只是掉进“追梦@”温柔陷阱的“客户”之一。
在民警查扣的该犯罪团伙培训教材中，有如何选择网友、取得网友好感和信任、诱导网友投资等“话术”。该犯罪团伙还招聘高颜值美女帅哥，以备网友视频聊天等突发情况。
微信群里除了受害人，其他都是托
2018年5月，家住济南的薛瑶（化名）收到名为“利源国际”的微信好友请求，添加后，对方称自己是“炒股老师”，可以帮助她赚钱。一开始，薛瑶并不相信。对方把她拉进一个叫“D技术增长群”的微信群，群里有50人左右，每天讨论如何炒股。因为不感兴趣，她没有理睬。
“利源国际”不断向她介绍怎样炒股赚钱，称该平台投资少回报高，简单易操作，根据K线判断张跌，红柱子买涨，绿柱子买跌。
抱着试一试的态度，薛瑶下载了“利源国际”APP，注册了账号。
微信群里，“炒股老师”每天早上都会询问昨天的收获成果，群里纷纷附和，“成果还不错”“总体还可以”“又赚了2000”……看着不少人发布的赚钱截图，薛瑶心动了。
第一笔投资，薛瑶很谨慎，她只投了100元，不到一分钟，就赚了93元。尝到甜头，薛瑶又投了几笔50元和100元的，有盈有亏。每次亏损，“炒股老师”都安慰她，“在我的指导下一定能赚回来”。
后来“炒股老师”告诉薛瑶，投入太少不好操作。于是她又投了1000元，这一次亏了。“炒股老师”解释，“没注意看，不小心赔了”。与此同时，群里不断有人发赚钱的截图。
10多天期间，薛瑶共投资2900元，而在“利源国际”平台上赚的300元也无法提现，她向“炒股老师”询问，“炒股老师”将她拉黑。
审讯犯罪嫌疑人
“经过我们侦查发现，薛瑶所在的微信群，除受害人外，其他角色都由犯罪团伙饰演”，朱岩说，“每个嫌犯拥有多部手机，每部手机都设置微信分身功能，以不同的微信扮演不同的角色，精心设计圈套，层层诱骗受害人。”
为蒙蔽受害人，诈骗网站的设计与正规股票网站极其相似。证券市场波动幅度同步、利率涨停……类似操作在“利源国际”“嘉福国际”等诈骗网站上应有尽有。
为最大限度地使受害人亏损，犯罪团伙建立有风控平台，专门监控受害人的交易数据，并适时作出修改。甚至，为了取得受害人的信任，风控平台往往会在受害人刚开始投资时，让受害人每次盈利20元至300元不等，营造出大有可为的假象。
75%嫌犯均系大学毕业生
南阳警方顺线追踪，发现一条诈骗链条，涉及技术维护服务、总部平台推广、各地代理加盟、第三方支付平台提供资金服务、键盘手拉人投资等环节。
山东济南某技术服务公司负责人王某、韩某及湖南永州的王某等人，专门制作高仿真网站，一部分卖给广东人王某某等经营，仅收取5%的技术管理费，另一部分自主经营，向下发展加盟商或代理商。其间，广西的李某、重庆的范某、河南的熊某等人在获得加盟或代理许可后，纷纷化名为“利源”、“金鸿源”、“世芳国际”等，广泛拉人投资。
诈骗过程中，北京开联通支付公司、九派天下支付公司等第三方支付公司成为诈骗团伙合法的外衣。受害人要先将钱打入第三方支付公司才能交易，使受害人觉得“钱放在第三方那儿应该很安全”。事实是，当受害人交易时，资金已经从受保护的第三方支付公司流到犯罪嫌疑人指定的账户。
“技术公司提成5%、支付团队（注：在犯罪团伙中负责支付）提成5%、加盟商提成80%……”在一名嫌犯的手机中，依然存着利益分配的信息。
在重庆范某犯罪团伙，每名嫌犯入伙前先在网上购买五至六个手机号、微信号等作案必备工具，分饰不同角色。由于拉单需要懂心理学、聊天技巧、炒股知识甚至时尚潮流等，诈骗团伙中很多成员都是大学以上学历。
其间，技术团队与广东深圳总部、深圳总部与各加盟商、加盟商与代理商之间沟通均是单线联系，微信、电话等随时更换，而在联系时大部分使用公用WIFI，从来不使用自己的私人手机网络或者家用网络，甚至早上加微信好友或者组建微信群，晚上即删除或者解散微信群。一旦某个团队或者负责人出现沟通不畅等情况，其他团伙就全部解散，防止警方关联侦察。
该案于2018年5月被河南省公安厅挂牌督办。
专案组民警凯旋
2018年5月23日，南阳市公安局龙升分局、谢庄分局、仲景分局、方城县公安局和镇平县公安局100余名警力，分别赴广东深圳、广东东莞、广西南宁、四川成都、四川自贡、湖南永州、浙江宁波、山东济南、河南周口等省市，同步行动，共端掉诈骗窝点九个，初次抓获嫌犯100人。8月28日，警方再次赶赴深圳，抓获漏网的19名嫌犯。近期又抓获1人，合计抓捕120人，网上追逃5人。经过检察部门研究，批捕68人，无逮捕必要可直接起诉的16人。
在抓获的嫌疑人中，75%均系大学毕业生。警方查明，该起特大跨省网络诈骗案，涉及网络诈骗案件1200余起，受害人1000余名，遍布全国20余省市，涉案金额初步统计达3000余万元。目前，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。
12.21
星期五
平安南阳
编辑：武晗 审核：王龙 来源：澎湃新闻
本报记者 王力凝 北京报道
10月10日，美国资管巨头福达投资集团宣布，对美国在线股票、ETF和期权交易佣金从4.95美元降为零，并成为10月份以来第五家实施零佣金的美国券商。
10月1日，美国最大线上证券经纪商之一的嘉信理财（SCHW）在其官网宣布，10月7日起，完全取消美国和加拿大上市股票、ETF和期权的线上交易佣金。此后引爆了美国的券商佣金大战：美国德美利证券（TDAmeritrade）、亿创理财公司（ETrade Financial）以及未上市的AllyInvest等美国证券经纪公司纷纷跟进，将佣金下调至零。
就在市场猜测零佣金是否会波及国内券商时，《中国经营报》记者最新了解到，东莞证券部分营业部已经在近期的业务推广方案中，其佣金已低至万分之一。本报记者向数位东莞证券营销人员证实，收取万分之一佣金的情况属实，不过仍需要按照万分之二点五先进行开户，开好户后，工作人员会将佣金率立即调整至万分之一。
还有从业者告诉记者，国内券商龙头现在的开户佣金费用已经能低至万分之一点五。这是否意味着，国内券商佣金价格战开启在即？
“万一佣金”
10月17日，一位东莞证券业务员告诉记者，公司最近在推广“万一佣金”的政策，而且“万一”是包括了管理费、过户费、规费等费用的全佣，非净佣。具体的操作流程是需要先在东莞开户，开户时的佣金费用是万分之二点五。随后负责联系开户的工作人员会将佣金立即调整至万分之一。
该业务员提到，如果已经在别的券商开户，可以办理转托管，原券商会收取一定比例的转托管费用，随后也能享受到东莞证券“万一”的佣金，综合算下来仍然比较划算。
随后本报记者在东莞证券其他业务员中了解到，上述万分之一佣金政策的确已经开始实施。就此，记者拨打东莞证券官方客服电话，其客服人员向记者回应称，公司总部不负责具体的佣金事宜，建议咨询所在营业部的工作人员。
10月18日，东莞证券相关工作人员也向记者表示，对具体的佣金业务不知情，所以不方便作出回应。
“今年上半年东莞证券的客服给我打过多次电话。”一位东莞证券客户告诉记者，当初选择东莞证券就是因为佣金收费较低，自己的东莞证券账户此前清仓之后，只留了数千元的底仓。该客服推介称只要入金1万元，交易成功一笔股票，就能够将此前万分之二的佣金调整为万分之一点五。
除了东莞证券降佣之外，有业务员告诉记者，近期开户的某大型券商龙头佣金也能做到万分之一点五，只有此前佣金的一半。由于涉及到合规问题，上述券商在宣传时比较谨慎，并不会直接出现公司的名称。
2019年7月，证监会发布了《证券经纪业务管理办法（征求意见稿）》，其中明确要求证券公司收取的佣金不得低于证券经纪业务服务成本，同时不能使用“零佣”“免费”等用语进行虚假宣传。
佣金下调是趋势
据记者了解，即使万分之一的佣金，仍符合现在监管的要求。
2014年2月，国金证券联合腾讯推出“佣金宝”，佣金率只有万分之二，击破了行业惯例——彼时一些券商的佣金仍高达千分之三。
在2014年证监会“两会”见面会上，证监会机构部原巡视员欧阳昌琼提及此曾表态称，佣金宝推出低佣金率从目前政策层面并不违规。
根据欧阳昌琼的计算，证券交易交给财政的费用约为万分之零点二，交给交易所的经手费在万分之零点六，交给中国结算是万分之零点三。这三项加起来差不多万分之零点九，叫作规费。所以券商收取的佣金，上限是千分之三，底约为万分之零点九。
不得不提的是，上述明确佣金千分之三的规定，是早在2002年5月1日，由证监会、原国家计委和税务总局在《证券公司佣金收取标准的通知》中明确的。现在，距离上述文件出台已经过去17年，国内证券市场快速发展，互联网金融已是大势所趋，券商佣金由行政指导管理走向企业市场化决定也将成为必然。
2019年10月份以来，美国嘉信理财、美国德美利证券、亿创理财公司、AllyInvest和福达投资等五家证券经纪商纷纷宣布实施零佣金。这股来自大洋彼岸的“零佣金”之风，也让国内券商压力剧增。
相关数据显示，2019年上半年，美国嘉信理财的佣金收入只占到了总营业收入的6%，2018年同期为7%。美国嘉信理财方面称，网上交易佣金的取消将给公司季度净营收构成3%至4%的影响，整体影响不大。
与之形成明显对比的是，佣金收入仍然是国内券商营收中的重要一部分。根据中国证券业协会9月发布的《证券公司2019年上半年度经营数据》对证券公司2019年上半年度经营数据，131家中国证券公司营业收入1789.41亿元，其中代理买卖证券业务净收入444亿元，占营业收入的24.8%。
近期，包括申万宏源、国泰君安、中银国际、东莞证券等多家券商发布研究报告，探讨美国零佣金对中国券商的影响和启示。综合来看，券商普遍认为，虽然国内券商零佣金短期仍难以实现，但佣金率持续下降将是大势所趋，也促使国内券商加速转型财富管理。
（编辑：夏欣 校对：颜京宁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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